抢,她肯定争不过别人。柏希希远远看着桌上漂亮的蛋糕,偷偷咽下口水,抱着本子沿着墙边走进去,缩在无人的角落里坐下。
她翻开作业本,今天教的是算数。老师之前的课他没听,算出来的结果基本都是错误的,本子上满是小红叉。
柏希希认真计算时,听到清冽好听,仿佛是天籁的男声问,“所有孩子都在这里了吗?”
阿姨回答,“基本都在了,应该还有个去上学的,总是最后…啊,回来了,那边呢。”
听出他们大概是讨论自己,柏希希握住半截铅笔的手停下,扬起头。
出现在面前的脸很好看,比孤儿院里头大身子瘦,满脸发黄的孩子好看太多。他走过来的时候,背后仿佛带着金色的光芒,险些要刺痛柏希希的眼睛。
“回来就写作业?你不饿吗?”看起来比她大好几岁,高出一大截的男生蹲下,歪过头看她的作业本,“都错了啊。”
柏希希有些慌,连忙趴下用身体挡住作业本,生怕被他看到嘲笑。
“害羞啊?这又没什么丢人的。”男生语气很温和,带着笑意,“刚开始会做错,太正常了。”
“真、真的吗?”柏希希听到这话,怯怯的看着他,“我…以后能算对吗?”
也能得到奖励吗?
也会被正视吗?
“可以的。”男声抽出她破烂的作业本,从前口袋摸出笔,随口说,“别总是一个人呆着,我来教你算数吧?只要你好好学习的话,肯定能从孤儿院走出去,到更大更广阔的的世界生活的。”
杨潇陪柏希希走到校门口,老远看到在前方等候的车,“今天又是司机来接你吗?”
柏希希伸长脖子左右张望,没有找到熟悉的人,低低的应了声,“嗯。”
这些天关漠大概是有意躲避,从那天生日宴会之后,就再也没露过面。
可能是他猜出来,自己接近他,从最开始就是有企图的。
“呼…”柏希希呼出一口气,胸中的积郁感依旧难以平息。她勉强笑笑,朝杨潇挥手告别,“再见。”
回到家,距离晚饭还有段时间。柏希希跟爷爷打过招呼后,躲进房间写作业。
她把辅导书翻开,上面还有之前关漠讲解时,留下的笔记。柏希希盯着那行字,怔怔愣了片刻。
今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,她来到这里已经真整整一个月了。按理说应该已经适应了新环境,可柏希希还觉得如履薄冰。
明天开始放长假,本来定好关漠要来帮他补课,按照现在的情形…
她正想着,桌面的手机震动起来,嗡嗡嗡的声音极有存在感。
柏希希连忙拿起来,屏幕上显示一串陌生的号码。
她有些失望。自己手机号目前只有关漠和杨潇知道,本以为是这两位其中之一打过来的。
“你好,请问你找谁。”即使是不认识的号码,柏希希依旧接了起来,礼貌客气的询问道。
电话那边响起尖利刻薄的女声,“才几天没联系,就不认识我了啊?”
女人的声音太有辨识度,仿佛指甲划过玻璃似的尖锐,却带着撕裂的喑哑。柏希希立刻分辨出来,迟疑的说,“…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?”
“我当然有办法弄到你号码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提醒你,别以为自己找到靠山,翅膀就真的硬了。”张春丽说的咬牙切齿,威胁意味十分明显。
柏希希不自觉蹙眉,低声分辨,“我没有。”
“没有最好,你只是我们从垃圾堆捡来的,别真把自己当公主,丢人现眼。”张春丽咒骂了几句。
那边响起电话的声音,隔着话筒似乎都能闻到浓郁的烟味。
柏希希从小身体虚,呼吸系统脆弱,对尼古丁和烟焦油的混合气体十分敏感。可生活所迫,再敏感也只能忍着,直到来到这里。
仔细回想,现在认识的人,除了偶尔出现的张春丽和来峰之外,好像没有谁是抽烟的。她原来以为成年男性多多少少会有这种嗜好,可关漠身上的味道很干净,有股很好闻的清香。
那边深深呼出两口烟雾,又讥笑着嘲讽几句,这才切入主题问,“对了,钱准备好了吗?”
柏希希沉默半晌,听到这句话,皱起眉不解的问,“不是说一个月吗?”
张春丽笑得肆意,不加掩饰的嘲讽她的天真,“谁说一个月了?我们当初定的是下个月,明天不就十月了吗?”
“可是…”柏希希张嘴想要争辩什么。
“别可是了,我们让你给关漠当妹妹,不是为了搞慈善的!”张春丽声调骤高,大声打断柏希希的辩驳。
她旁边来峰假惺惺的制止,“都说了,她年纪小,你别跟孩子吵。”
来峰夺过电话,叫柏希希的名字,用淬了毒的蛇信子似的声音问,“希希,你是不是有了那边的靠山,就忘记叔叔了?”
“不是。”柏希希立刻回答。
不知道为什么,比起